第11版:春秋周刊

谢无量卖文还债

秦千里

《 人民政协报 》 ( 2023年04月20日   第 11 版)

据《那时的先生》(中国文史出版社)一书记载,1946年蒋介石60岁时,曾通过空军司令周至柔请谢无量为他作寿文。当时的谢无量靠卖字鬻文为生,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又加上一身债务,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谢无量对周至柔既不答应,也不反对,一番敷衍。周至柔为表诚意,就先把润笔费给了:三亿元。价格之高,远不止一字千金。谢无量那时正囊中羞涩,于是把蒋介石办黄埔军校、领导北伐及抗日战争3件事写成文章。

蒋介石看了寿文,心中大喜。周至柔又向蒋介石请示由谁誊写寿文,蒋介石说:“谢先生是大写家,就请他本人写。”

谢无量诗词文章做得好,字也写得好,其孩儿体融碑帖于一炉,神清骨健,率性洒脱,天趣盎然。沈尹默曾赞曰:“无量书法,上溯魏晋之雅健,下启一代之雄风,笔力扛鼎,奇丽清新。”

于是周至柔再次拜访谢无量,转告蒋介石的意思。谢无量说,本人不擅楷书,怕是写不了。不承想周至柔又敬献两亿元,作为写寿屏润笔费。钱多得不好意思拒绝,谢无量答应了。有了这两笔润笔费,谢无量还掉债务,还有剩余。

谢无量曾自我解嘲说:“他是出钱买寿文,我是出门不认。大家都在做生意,商场上往来,照例如此。”

谢无量为什么会有债务呢?跟他好赌有关。

1931年,谢无量任国民政府监察院监察委员,长住上海的一品香饭店,花钱如水,手头有钱就赴赌场,必输光后才回饭店。有一次,他与曾参加“一·二八”抗战的一位军官相遇于赌场,谢无量输了个精光。军官借给他500元,他又一掷而尽。谢无量只好笑着对军官说:“借款明天还给您。”这位军官久仰谢无量大名,就说:“先生不用还,送一首诗好了。”谢无量立即口占一首。诗的结尾说:“健儿海上夸身手,何止田横五百人。”一语双关,这位军官大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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