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歌背后

本报记者;杨雪

2019-04-12期02版

每一次呼救都让我撕心裂肺

每一次出发我都会无惧无畏

汗水流过百转千回

只为平安相伴年年岁岁

……

这几日,《赴汤蹈火》一遍又一遍地在我手机上播放着,每一次倾听,我的心潮都会跟着起伏,眼睛湿湿的。

这是一首为一个特殊群体而作的歌,是一首凝聚了人间大爱的英雄之歌!

背后的故事要回到今年的清明节。

清明追思逝者,难免让人心头有些伤感。但30位扑火人员在四川木里县森林火灾中壮烈牺牲,则不仅仅是伤感,而是痛彻肺腑了。

“除了报道,我们能不能找一位文艺界政协委员,为这些英雄们作一首诗或写一篇悼词,他们当中有27位消防战士,平均年龄才23岁啊!”4月3日一早,接到本报网站负责人的“求助”电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尽管这些人和我素不相识,但是这么多年轻生命的猝然离世,让我有一种无法拒绝的使命感。

我脑海中立刻搜索我工作10年以来所熟悉的所有文艺界政协委员。突然,被称为“百姓歌者”的著名作曲家戚建波委员的名字冒了出来。

“昨晚,我在朋友圈看到戚建波委员为消防战士写过一首歌《赴汤蹈火》。能不能不写诗或悼词,把歌曲通过公众号发出去?……”话音未落,网站负责人嗓音提高了八度:“这个好!马上联系,我们要用歌声缅怀这些年轻的英雄!”

我随即给戚建波委员发了微信,几分钟后,我立刻收到了他长长的回信:

杨雪,你好!这首歌是去年春节前完成的。和平年代牺牲最多的职业就是消防员,但是,社会上很少人去关注他们。去年11月中旬,我一个朋友陪同词作者邓永祥老师去了多个一线消防救援队伍采风,历时10天左右,先后走访了近200多位消防员和消防指战员,参观了他们的实景训练,专访了6位烈士家属,并与10多位被消防员救出的群众倾情交谈,还和几家被消防员挽救的企业座谈,被消防员们一心为民、舍生忘死的大无畏精神深深震撼了!写这首歌的目的就是让更多人了解他们、理解他们、关心他们。

这首歌是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词作者自己投钱录制的,一直没有推出。前几天,四川凉山木里县森林大火,27名消防战士在救火抢险中牺牲,让人悲痛不已。我觉得,应该让大家听到这首歌,来记住、纪念牺牲的消防战士们!

长长的一段文字,是戚建波委员内心的大爱真情,是对牺牲的消防战士的深切缅怀。

我立即拨通了戚委员的电话,提出进一步采访他的请求,他却婉言拒绝了。他静静地说了几句话:“就通过这首歌记住英雄、缅怀英雄吧,这是更好的纪念方式。其余的,都不重要……”

4月5日,清明节一早,在报社同事的集体努力下,人民政协报公众号上一篇名为《这首歌,为英雄而唱》的文章发出了,文章附着戚建波委员作曲的《赴汤蹈火》的音频、歌词,还有原封未动的他发给我的微信。我和同事都非常感谢戚建波委员,因为这首歌寄托了我们共同的哀思。

这篇公号文章的点击量一路飙升。“英雄一路走好”“谢谢您,为凉山救火英雄写歌”“这是祖国和人民唱给英雄们最好的赞歌”……读者的留言一直在跟进。

中午时分,报社突然接到了应急管理部新闻司的电话。应急管理部表示,希望请报社帮助联系戚委员授权,部里将马上协调跑口媒体转发这首歌曲,并留做内部使用。随即,我和负责应急管理部跑口的同事崔吕萍立即当起了牵线人。很快,应急管理部进行了转发,相关文章还上了官网。

4月8日,在人民政协报首发这首歌的第3天,在人民日报山东记者站公号转发文章的留言里,看到了一位救火英雄母亲写给儿子的话:

……

我的儿啊

你知道吗

妈妈的心碎了

不可能再完整了

我的儿啊

他们说你是英雄

我知道那不可能

你才20岁啊

成了烈士

那是一种选择

无悔的选择

……

这是一则痛彻心扉的留言,正如报社群里同事们所说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当我执笔写下这篇文字之后,我再次播放了《赴汤蹈火》,它依然是那么雄壮、凄美。希望英雄们在天堂收下戚建波委员和我们所有人的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