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鲍蔓华 通讯员 祝丽花
“政府管起来了，为我们住在这里的百姓解决了大问题。”“现在好很多，基本没什么烟味，以前可是一到晚上窗根本不敢开的。”“做烧烤的，经过烟道改造，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了。”入夏后，夜宵餐饮店的生意逐渐火爆起来。浙江省嘉兴市政协委员张卫国来到南湖区泾水公寓，走访当地居民特别是临街住户，了解餐饮油烟对居民生活的影响。
居民们口中“管起来了”的是一部地方性法规《嘉兴市餐饮业油烟管理办法》。张卫国委员之所以特别关注，是因为这部法规出台前，市政协组织了包括律师、餐饮业经营者、街道（社区）干部和有关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等身份的市政协委员，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与立法起草部门面对面协商，就法规草案提出修改意见建议。作为这部地方法规制订的“参与者”，张卫国委员倍感责任在肩。
法治建设添助力
2018年，嘉兴市政协立法前协商被列为中共嘉兴市委全面深化改革的年度任务之一。如何推进这项全新的工作？在立法的哪个阶段介入更为科学？介入的边界如何掌握？市政协社法和民宗委主任顾太文思考了不少问题。
“就协商的领域而言，这是一项全新的工作。我们经过多方调研论证后，认为政协还是在立法项目起草阶段介入最为合适。”顾太文说，“主要是对列入年度立法工作计划的地方性法规和政府规章，由市政协相关专门委员会和立法项目起草单位一起，共同组织听取市政协委员的意见建议。”
立法工作程序严谨，助力立法的协商工作也需要制度保障。2019年1月，经过历时多月的调研座谈、专题研究，并向包括浙江省政协和全国政协在内的多方征求意见，最后，嘉兴市委办、市政府办、市政协办三方联合出台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嘉兴市委员会立法前协商工作办法（试行）》，为立法前协商工作的开展奠定了制度基础和保障。
“这个制度对协商前、协商中、协商后的相关工作要求进行了明确，我们开展协商工作就更加规范了。”顾太文表示。
与政协的其他协商一样，调查研究是协商前的规定动作。在开展协商座谈前，组织委员围绕主题，进行实地视察，并在视察调研中收集“第一手”的真实问题。在充分调研准备的基础上，组织协商座谈。委员听取立法起草单位对法规起草情况的说明后，积极协商建言，并与起草单位互动交流。
“有制度保障，我们怎么参加协商，前后需要做些什么，就更加明确了。”市政协委员徐方表示。
在这个制度规范下，市政协每年都围绕一项群众关注度高、提案和社情民意信息涉及多的立法项目开展立法前协商。《嘉兴市餐饮业油烟管理办法》这部法规出台前的协商，是市政协立法前协商的第一次试水。
协商中增共识
继《嘉兴市餐饮业油烟管理办法》后，2020年，市政协就《物业管理条例》开展立法前协商。物业管理涉及千家万户，业主、物业服务企业等各有利益诉求。法律层面如何达成共识，也是一个考验。
“物业管理涉及面广泛。这部法规的出台，需要统筹考虑各方的利益点。特别是对收费这个居民都很关心的问题，还需要更细致的论证。”在市政协委员、嘉兴学院商学院公共管理系主任刘湘国看来尽最大努力形成最大的共识，更有利于法规的执行，更有利于规范公共生活。
“从我们调研的情况看，现在物业管理中，业主和物业公司相互不信任的情况还是比较多的。原因主要在于物业管理透明度还不够。”从事行政审批工作的市政协委员马超建议要把“最多跑一次”改革的理念引入物业管理中，把物业管理事项、办事流程、责任义务等上网，实现物业的“智慧化”管理。
法律法规出台的过程，是一个博弈的过程，更是一个在博弈中逐渐形成共识的过程。来自各界别的委员提出意见建议时是慎重的。
“我天天跟居民打交道，通过这个平台能够把平时听到的群众的意见建议带上去，让立法者听到更多声音。”来自社区的顾一画委员希望法律是刚性的，也是温暖的。
“餐饮业油烟管理立法时，我就建议从源头上严格把控，对不符合规定的餐饮店不能轻易颁发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只有当店址与居民楼的距离、排烟净化装置等要求都符合规定了，才能允许其开店经营；而不是无差别发证，有了矛盾和问题再来补救和解决，只会事倍功半。”张卫国们与立法起草者在协商中不断沟通交流、增进共识。
这个平台各方都叫好
“就委员身份而言，这是很好的履职途径。”市政协委员姚武强是浙江子城律师事务所主任，深度参与了立法前协商工作后深刻地感受到参与过程其实是对法规理解的过程，对从事法律工作很有帮助。
参与的部门也多了一条听取意见的渠道。“餐饮油烟问题一直是困扰我们环保部门多年的‘痼疾’，也是老百姓反映最突出、投诉最集中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嘉兴市餐饮业油烟管理办法》的出台已是箭在弦上。”作为该法规的起草单位之一，市环保局负责人表示，“方方面面的声音会让法规更严谨更规范。市政协搭建的这个协商平台很好，委员、企业主提到的不少建议，都很有价值。”
2020年，围绕“嘉兴市物业管理条例”这一立法项目，市政协再度开展了立法前协商。围绕这两部法规，市政协委员提出相关意见建议67条，有21条意见建议被采纳吸收进法规中。
“政协是专门协商机构。地方性法规着眼的都是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事。在立法前这一阶段，为法规涉及的各方搭建一个平等协商的平台，使来自不同界别的委员能较早地直接参与立法起草过程，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多了一个意见表达的渠道，有效拓宽了立法参与的社会主体和代表性，让立法更民主。”市政协主席高玲慧表示，“协商和立法，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维护群众的利益。”
专门协商机构，协同的是各界别的共识，共商的是人民群众的利益。“美丽嘉兴建设是老百姓非常关注的问题。今年，我们将围绕绿化管理条例这个主题开展协商。”浙江圣文律师事务所主任张建良委员已就今年的协商活动开始前期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