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冯骏豪

广州地铁曾经在万圣节发布公告，请参加完万圣节活动的市民，先换上普通着装再乘车，避免引起其他乘客的不安。笔者虽然没有在万圣节的地铁上见过吓人的“魍魉魑魅”，可是也在深圳地铁上有类似的“奇遇”。一次准备下车，赫然发现车门的另外一面是一位明朝皇帝和他穿着现代着装的小女儿。当下笔者非常惊讶，正常应该是爸爸穿着普通便服，女儿穿着公主的着装，殊不知这次是爸爸穿着精致的明代龙袍，而女儿却穿得非常朴素。

汉服在全国各地都有爱好者，但似乎在深圳更容易找到他们的踪影。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很少会遇到穿汉服的人走在路上，而在深圳，汉服就像是一些人的假日着装。周末和假日，在公园、商场和地铁都会遇到不少的汉服爱好者，他们的服饰设计讲究，横跨汉唐宋明不同朝代。此外，汉服也不是年轻人的专属，笔者见过不少是年轻的父母和小孩一起穿着同款定制汉服，甚至是比较年长的长辈和青年一起穿着汉服逛街，这都反映着深圳市民对于传统文化的热爱。

除了精致的汉服，广深地区人民日常的着装也是闻名全国。笔者曾经跟朋友开玩笑说，一般炫富都是穿上一身外国奢侈品牌加上名贵配饰，而在广东却是背心、短裤、拖鞋配上一大串钥匙，都是一些看上去不值钱的东西。这着装在网络上还被称为“广东湿”，“湿”字左边是“水”、广东以水为财，而右边是“显”，故此“广东湿”就是说明这独特着装是广东的炫富方式。当然说炫富只是个玩笑，归根究底是因为广东天气酷热潮湿容易出汗，背心短裤拖鞋可以发挥最好的散热效果，避免汗水长期浸泡皮肤而引发皮肤问题。故此，这着装并不限于大叔和老人，笔者同龄的广州朋友夏天的时候依然都喜欢穿着拖鞋短裤出门，相对长裤球鞋更舒服。

另一种深圳特色的着装，便是深圳校服。由于深圳大部分的中小学校服款式是统一的，所以深圳的校服成了深圳人的标志。以前假期来深圳游玩，发现学生假日都会穿校服逛街，后来在深圳朋友口中得知，由于校服材质舒适，很多深圳学生日常都会穿着校服，甚至毕业之后还会继续穿校服裤。笔者在北京就靠着这条校服裤子认识了几位深圳朋友，甚至有深圳情侣穿着校服拍结婚照，凸显深圳独有的文化符号。

在深圳街头，无论是汉服龙袍、校服还是背心短裤拖鞋，走在路上都不会引来异样的目光，只要不会引起身边的人不安不适，广深地区对这些着装还是最大限度地包容，由此体现这个城市的开放与互相尊重。

（作者系深圳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助理教授）